【方士谦生贺 04:00H】我家有个树仙大人
修仙paro 清水
王杰希总是莫名出现在方士谦床上的先睡后爱小甜饼（误
🌟角色属于蝴蝶蓝，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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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鸣传入耳畔，淡淡的槐木香气钻入方士谦的鼻尖。
微草堂所在的山谷中，灵气充沛，云雾环绕，总是混杂着各种草木的气味。对方士谦而言，虽说伤病未愈，车马劳顿，一旦回到这里，便会在这般熟悉的气味中感到安心。
……如果不是一睁眼就见有个人躺在自己眼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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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王杰希的意识之间从一片无知无觉的黑暗中恢复，感觉身边兀地凹陷下去一块，同时很近的地方好像听见了谁在吸气的声音。
……身边？声音？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触觉或者听觉？
王杰希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入眼是一个颇为素净的房间。他有些不太适应过于狭窄的视野，四处环顾，窗台与角落养着些亲切的绿植，而刚才发出吸气声的人，正在离自己不过一尺多的地方，警惕地瞪着自己。
王杰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打量——自己的躯体好像成了个二十上下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和眼前的人别无二致，白色绢布上织着淡绿的草纹，和自己过去几十年见到的来来往往的微草弟子身上的衣服一样。
自己明明应该已经在不久前化形失败，被雷劫打到四散了才对。
为什么现在居然成了人形，有视觉、有听觉、有触觉，而且穿上了修士的道袍？
疑问接连冒出来，连同思索带来的存在的实感一下涌进了王杰希的脑海。
他自言自语：“…为什么……”
“你谁？为什么在这儿？”
面前这个瞪着自己的人问出了和王杰希心里同样的话。
看来他应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王杰希想着，有些歉意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咳咳！……咳……”
看眼前的青年正想回话，却被咳嗽打断，方士谦身为医者的本能让他从应激状态镇定下来，小心探上对方的手腕。
明明身穿着微草的衣袍，却完全没有经脉运行迹象，能感受到灵力存在，但却非常微弱。
……是在之前那一战中被打伤的微草弟子？
不，这感觉，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
妖？！
难道是之前那一战的余兵？
方士谦另一只手立刻将袖口的符咒捏在手里，可…眼前的妖修显然非常虚弱，还任由自己捏住他的命脉，他又犹豫起来。
这妖修青年的灵力像是全部用来凝结出身形一样，根本不像是已经化形的妖修该有的修为。
就算因为被打退而心有不甘，也不该派这样一个一只手就能被打散的妖精潜进来——更别说直接出现在……这种地方。
场面一时僵持，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跳脱的声音。
“方士谦！老方！你在吗？林掌门说你回来了。正好我千里迢迢拿了你之前想要的白果和月莲籽和过来，快来谢谢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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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安心的草木香气依然萦绕在四周，这本该是一个游子归家，恰逢友人自远方来的开心日子。
——如果不是方士谦睁眼便看见不认识的妖精躺在自己身边，还被那个出了名咋呼的损友看见自己和他手拉着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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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传播的消息简直快过最训练有素的飞鸽。
不出三日，师门上下的人，在遇到方士谦时都会用充满八卦和好奇的目光打量他，而大胆如张佳乐——自称“目击方士谦带了人回来还睡一张床”的证人——更是让他老实交代是从哪里把人拐回来的。
“……我也很想知道啊！”方士谦扶额，“而且张二乐你明明看见了，那家伙就那么凭空消失的，凭空！怎么就变成我拐回来的了？”
“天下之大，谁知道都会有哪些神奇的术法——”青年转了圈手里的青铜手铳，看方士谦一脸要炸毛样，只好把手铳别到背后，搭上他的肩膀，“行行行，我之后不就改口给你打掩护了么。”
方士谦把损友的手拍开，“打掩护？——‘我可没看见有人在方士谦床上穿着他的衣服拉着他的手’…你管这叫打掩护？”
“那不然呢，要不是让人避嫌，现在目击者可能就不止我一个了。所以…你弄清楚这事儿原委了吗？”
“……还没。”
张佳乐咋舌：“你不是出了名的浅眠和起床气吗，之前去灵绝谷秘境，我们有好几个人都被你醒来一张符‘啪’一下糊过脸的……怎么先来逮不住人？我看看，你是不是中过什么迷药？或者被下了毒？”
方士谦摇头：“我也想过，但没查出来。”
这几日，那个化形的妖修没在方士谦的眼前出现过。
只是，每天清晨，明显整理过的床铺，被收拾好的散放杂物，以及若有若无的槐木香气，都说明他依然还在这附近。
或许出于医者仁心，又或许出于某种说不上来的直觉，方士谦回绝了损友“拉几个人守夜埋伏”的建议。
一个奄奄一息的妖修，落在刚和妖修大战过一场的微草堂，就算是方士谦，也不觉得自己能在查出个所以然之前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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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人和妖之间的纷争就没有断过。当人界和妖界被分隔开，山川草木留在人界，但生灵精矿则被分给妖界，只有灵气会通过地脉流进人界。
不过，两界之间并非完全没有通道——只是妖修在妖界可以自由修行，在人界则要通过渡劫化形，故而原身出身人界的妖修，往往会进入妖界修行，很少有妖会做出在人界修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但人界的丰饶富庶总是让一些妖修眼馋骚扰，所以除了时不时因为结界破损而出现的秘境之外，各个修士门派，往往都坐落在人妖之间结界不太稳定的的缝隙处。不但灵气最为充裕，同时，一旦有妖修想要入侵人界作乱，这些门派便是守在门口的难啃骨头。
方士谦此次回到微草，便是因为收到师门急信，说有一群妖修想要攻入人界，所以一路赶回来，只是在路上收拾零散妖修耽误了些时间，回到谷中时，这次的防守已经接近尾声。
据说，是因为山谷深处妖界入口附近，突然大片大片落雷，好像天道要拿这次的逾矩杀鸡儆猴似的。
群妖损失惨重失了斗志，原本浩大的攻势树倒猢狲散，大多其他门派的援军还未抵达，就被打了回去。
只是微草因为最初妖修的攻势，亦是惨胜，林掌门也受了不轻的伤，方士谦便留在微草帮忙打理门派内的事，百花的副掌门也以“来都来了”为借口，留下来帮忙。
虽然不知那幽灵似的妖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见他暂时没有恶意，各种繁多杂事包围下，方士谦也就一时没顾上他，反而渐渐习惯了是不是出现的槐木香气。
直到有天，他为了整理受伤微草弟子的医治和门派里房屋重建的进程，一直忙到打更天，正昏昏欲睡时，兀地感觉到屋内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养在屋内喜阴的玉竹、插在瓶中的猫须草，甚至窗外垂下的藤萝，渐渐泛出某种淡绿白色的光晕，而这些光晕又像雨后残留的露水，从这些植被上滑落下来。
渐渐地，光晕的方向流向了方士谦所在的案几处，一个几乎半透明的蜷缩着的身影出现在方士谦盘坐的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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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泛白时，，王杰希感觉到身下熟悉的床席的触感，心里叹了口气，小心撑起身子，想要像往常那样重新变回灵体的状态，却发现没有成功。
而平时这张床上睡着另一个人的位置，同样空空如也。
王杰希听见有人朝这边走的脚步声——
“醒了？我在屋内四周贴了定魂符，不过，按你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抓你，不如说是救你。”方士谦说，“所以你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王杰希转头望向这个人——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打算两不相干的：“多谢了…只是，你不是第一天就发现我是个妖修了吗？为什么救我？”
方士谦说：“大概是好奇心优先？”
王杰希摇摇头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而且我也没办法控制，我本来应该已经……。”
方士谦说：“你也不清楚？”
王杰希说：“……死掉了。”
方士谦更迷惑了：“死掉？……你的原身呢？”
的确，不同于人修的飞升，或者故去之后元神进入轮回，“死亡”对于妖修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妖修只要化形之后，原身留在妖界，即便化形被打散，也可以随时被召回原身重新化形，他说他应该死了，也就是说——
王杰希顺着窗外，用手指了指山谷深处的方向，那边是通往妖界的入口，也是此前妖族攻入的地方，说：“就在山谷里，天雷落得最密集的地方大概就是了。”
“天雷？难不成，之前的落雷是你……”
王杰希迎上方士谦的眼神：“是我在化形渡劫，而且……应该失败了才对。”
——妖修只要原身保存完好，就怎样都不会死，不像人修，依靠元神进入轮回，同样的，一旦原身被毁，就只能变成灵力的状态，从天地间消散。
方士谦突然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妖修比一开始见到的时候明显虚弱很多。
王杰希接着说道：“所以你明白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以化形的状态出现在你……出现在这里，但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和你的关系也不大。”
“……我知道了。”
王杰希松了口气：“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好像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之后我就尽量避免了，你不用太在意。那我就告辞……唔？”
王杰希嘴里被塞了一枚丹药，话被打断之后，眼前的人就像一个脾气不怎么样的医生看着不听话的病人——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有人在我身边快死了还能无动于衷的人。”
可是……我又不是人啊……
凝神丹的效用让王杰希零零散散勉强凝聚的身形稳定下来，反驳的话也顺着暖流被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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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最终还是成功以灵体的状态离开。
——据他自己说，变为灵体状态时，他可以让自己的灵力分散附着在微草附近的植被上，虽然和原身还是有差距，不过，或许因为某种因缘，使得自己被它们接受，也可以感知到它们感知到的微草。
而当自己理所应当地逐渐变得虚弱，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又会重新出现在方士谦的身边。
方士谦听后，对王杰希说：天道因果不可琢磨，帮了就是帮了，妖修本就是天地自然的意志，你能够以灵力的状态存在这么久，说不定是……微草的草木生灵都在挽留你呢？
提到微草，王杰希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看向窗外，深秋开始变成深绿的长青灌木，在渐渐升起的晨光中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王杰希神色也变得柔和，方士谦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他很肯定，这不是错觉。
随着天光渐亮，门外渐渐响起有人走动的声音，王杰希回过神来：“但我没办法一直留在这里吧？”状体啊
方士谦：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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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士谦的叮嘱下，王杰希保证目前灵体的状态并不会让自己变得虚弱——并且由于凝神丹的帮助，他可以在自己想的时候，以化形的状态出现。
方士谦会时不时用丹药和灵符稳定王杰希的修为，同时进一步研究王杰希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他查过经楼里的典籍，发现妖修确实会因为灵力、血或是其他因果联系而结下契约，一般的妖修受到致命伤，因为没有魂魄，会直接以灵力的形式消散，但如果有契约者，则会以契约者的灵力作为依存，变成可供役使的妖灵，又或者是直到能够找到适配的新的原身。
但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和妖修缔结过这样的契约。
但……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方士谦总是忍不住这样想着，怀着一些感慨缘分的庆幸。
他曾想把一些莫名的心情归结为责任心。
但责任心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闭上眼时总忍不住去想枯木中的那几簇新芽，也不能让自己眼前总是浮现出王杰希那张略显苍白的稚气又沉稳的模样。
熟稔之后，方士谦发现，王杰希其实常常冒出和表面的沉稳大相径庭的想法。
——在群妖进攻微草的时候渡劫引天雷，真的是时机恰好吗？
如果……如果自己早点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就能早点保护他的原身，直到他成功化形呢？
方士谦这样想着，随手拿出几张修士用的避雷符，发起了呆。
“……咦，这个符文……”王杰希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方士谦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王杰希身为妖修，有很多直接使用的术法，但丹药符文这种专属于人修的分支，却接触得并不多。
王杰希摊开手：“你试试在我掌心画一个？”
方士谦正准备画，王杰希又说：“不用笔，直接用指画”
用指画符是符修入门事常做的功课，按照已经画好的符文，直接用指尖注入灵力，只是这样的符文和量产的差不太多，效力也不算很强，直到符修可以将自己的灵气通过手中的笔和朱砂或是刻刀留在符指或者木牌上。
不同于凝神丹只是单纯的药力，那种仿佛已经融进身体很久的力量像暖流一点点让身体里破碎的灵力拼接起来，没有命契那样被强迫的感觉，但足以维持生命的能量不断显现，隐约链接起自己和眼前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那个小孩是你。” 王杰希说着，便将袖口挽起，小臂处有个笔触稚嫩，但依然完整和认真的一模一样的符文。
之后，他问方士谦：“你小时候去山谷中采药，是不是每逢雨天，都会在一棵槐树旁边躲雨，而且在上边画了个避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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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还是能将万事万物都当成朋友的年纪，出于对微草一草一木的关心，画上的自己刚练好的
并非命契或者役契那般牢固的契约，但确实将两人的灵力链接在一起。
想到这里，王杰希忍不住笑起来。
方士谦并非刻意，却让王杰希在多年后的天劫下得救，就像王杰希并非刻意，却保护了微草免受
群妖的侵袭。
即便可以变回灵体的状态，王杰希的知觉也总是感知着微草的人和事，总是想起自己刚从一片黑暗的意识中苏醒的那天，面前的人带着带着戒备和提防，依旧先切诊自己的状况。
所以当自己顺理成章重新开始失去灵力和意识时，才总是会重新在方士谦的身边醒来。
是求生的本能？是这片土地草木生灵的因果报答？还是潜意识的留恋？
微草在挽留你，他也在挽留你。
你想留在微草，也想为他留下。
单纯的感情又怎会影响天道规律。
但因果际会也同样无法影响感情的真实。
一声啼鸣，有燕子乘着来自南方的暖风，飞入屋檐下的归巢里。
冬去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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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谦一下耳朵发热，正想让王杰希别再笑了，却突然发现王杰希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
王杰希也发现了这一点，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看来不是正式的契约链接，多少还是比不过和原身之间的联系……不过，你会找到我的吧？”
说完，王杰希的身影就渐渐淡去。
方士谦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向山谷深处跑去。
大战的痕迹上没被抹去，到处都是催折的树木，还有重建中的房屋。
方士谦略过这些，继续向深处走去。
朝朝东、前进、跨过山沟，再朝南，翻过小丘，山石地形已改，脚步和距离却像肌肉记忆一般刻在了脑海里，方士谦在枯焦的树桩前看到了坐着的王杰希。
“看来我运气不错“王杰希看到方士谦说：”不光原身活了下来，而且还能及时赶上再见你一面。“
毕竟妖修和原形之间的关系是最为紧密的，王杰希要回到原形之中，才能够继续修炼，但一旦回去，就不一定能够重新化形了。
方士谦上前拉住王杰希的手，用手指划了一个正式的契符。
方士谦拉过王杰希亲了上去：还有，这是我们人类签订契约的方式。
王杰希看着方士谦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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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谦生日快乐！阅读愉快喵=w=
